INVISIBLE

第四章

 

引起Tony和Clint警觉的男人没有呆多久，他在和Steve说完话并且示意酒保送了他一杯鸡尾酒之后就和金发青年握握手匆匆离开了那里。

Tony对Clint使了个眼色，他选择在这个时候回去，然后对着酒保刚刚送上来的那杯饮料故作不知情地挑眉感慨：“哇哦，看不出来你这么能喝，这杯还没有解决就点了新的？”

“遇到了一个老熟人。”Steve带着无奈朝他笑笑，“无法拒绝他的好意。”

“那还真是巧合。”Tony记得他们之前查Crossbones的时候，这个家伙的关系列表里并没有Steve Rogers这么个人物，“我有没有这个荣幸知道他是谁？不过如果你觉得不方便的话其实也……”

Steve回答得非常坦然：“没关系，是多年前的同事而已。我和他不算多熟悉也很久没有联络，不知道他也回到了纽约，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好像是在……法国。”

“法国？听起来很浪漫。”

Steve因为Clint的插嘴笑起来：“不，Rumlow可不是个浪漫的人，虽然他的确一直挺受女孩子们欢迎。”

“你的描述让那家伙像是个花花公子或者情圣。”Tony知道Rumlow很擅长掌控目标对象，其中有不少女性。

“也许他的确是。”身为作家的敏锐让Steve注意到了某些细节，“你们为什么对Rumlow这么感兴趣？”

“不不不，你完全误会了，Steve。”Tony朝他挑起嘴角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们只是对那个会在酒吧给你买酒的男人有兴趣。”

 

Steve觉得有必要让Tony了解事实并不像是他和Clint以为的那样，但是看起来他无法说服对方，最后只能选择放弃。

在酒吧外和两位警探道别后，他叫了的士返回自己的住处，在沙发上解开几颗衬衫纽扣坐了一会儿之后，立刻起身走到书桌前，点亮台灯拿了一张白纸把它卷进打字机的卷筒内调整好位置。

在这个时代更多人倾向于使用高科技的现代化文字处理设备，但是无法改变Steve对手指敲击机械打字机的按键会感受到的压力以及随之出现的清脆声响的偏爱，就是这些让他始终保持着在最终修改定稿之前使用打字机完成大纲或者草稿的习惯。

‘Anthony推开虚掩的门，他握紧手中的枪，在他于这幢并不熟悉的建筑内移动的同时用那双锐利的褐色眼睛观察四周的环境，希望他没有来得太迟。作为一名N.Y.P.D.的警探，他这一天过得并不算顺利，只能寄望于它不会有一个更糟糕的收尾。’

Steve的手指灵活而熟练地快速敲击，蓝绿色的眼睛紧盯着那一个个出现在纸上的字母而非键盘，那使得‘咔哒’声听起来像是一首节奏感强烈的打击乐，中间夹杂着打字机滚筒被从一边移到另一边的齿轮摩擦声和边界就位的‘叮’的声响。然后他停下来检查自己刚才在微醺中完成的这一小节文字，皱皱眉把纸从卷筒上取下，咬住钢笔的笔帽打开它，用蓝黑色的墨水在整段的前后画了个括号然后是问号，又在Anthony下划了一条直线，把它留在了旁边那叠草稿的最上方。他可以等明天来看并且作出决定，这似乎不是个足够吸引人的好开头，但是他应该能够让它变得更有趣和更有可读性。

 

和Steve的放松不同，Tony和Clint并没有像他以为的那样很快搭乘车子离开，而是在街角目送他跨上的士离开。

“你觉得他说的是不是实话？”Clint先提出问题。

Tony答道：“看来不像是在说谎，而且他应该没有对我们说谎的必要。”

“这很难说，我想没有人会愿意当着警察的面承认他知道Brock Rumlow是Hydra的小头目。”Clint皱皱鼻子做了个鬼脸，“尤其是在很多人亲眼目睹对方和他有说有笑又给他买了酒之后。”

“如果他真的和Crossbones或者Hydra有关，我想市长先生身后的幕僚团就会先把他从德州扑克牌局的名单上剔除，而且那些追着著名侦探小说家的书迷们也会比我们更早挖掘出这个真相。”Tony摸摸口袋，放弃了找烟，“目前他正处于名利双收的阶段，从资料来看这家伙每年缴的税可能比我们两个一年的工资还要多，完全没必要让自己卷进这种麻烦里。”

“但是这不能解释他和Crossbones之间‘那种样子’。”Clint举起手在脑袋旁比了个引号，“那家伙看起来像是打算把手伸进我们的大作家的衣服里。”

Tony对Clint的意见不敢苟同：“我记得他喜欢热辣美女？”

“嗨，你刚才也在那里，没有注意到我们的情圣用什么眼神打量Steve Rogers？”

“别把事情想得太复杂。”稍加思考之后，Tony不得不承认Clint的分析的确有一点合理，那解释了代号Crossbones的男人为什么会对一个多年不见的不算熟悉的老同事这么热情，“不过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也许我们需要更留意Steve Rogers。”

他们有一张王牌，但是必须小心谨慎地在恰当的时机合理使用。

 

第二天早晨Steve出现在警察局的办公室里时，手上拿着一个纸杯托，上面摆了两杯咖啡，他将它们放在Tony的桌上，温和地向昨天晚上和他一起在酒吧里消磨时间的人打招呼：“早，Stark探员，Barton探员。”

“早，咖啡甜心，你简直拯救了我的早晨。”Clint一眼认出咖啡纸杯上的标志，立刻眼明手快地拿起一杯朝Steve露出笑容，“别告诉我你为了我们绕路排队去买了这家的咖啡。”

“并不算是绕路，只是一个小圈。”Steve回答，“我个人也比较喜欢这家的口味，作为老客户Peggy会给我预留。”

“Peggy？”拿起剩下的那杯美式咖啡，Tony不需要深呼吸就能够闻到浓郁的香味，“我好像嗅到什么粉红色的味道。”

“味道可没有颜色。”Clint在灌了一大口咖啡之后指出，“不过我觉得我好像也听到了某些有深度的也许可以卖给小报记者的内容。”

“你们在说Peggy？她是我的朋友，只是这样而已。”Steve像是想到什么，这让他露出对Tony来说好像有点糖分过高的灿烂笑容，“别让她知道你们在背后这么议论她，如果不是她在我青少年时期伸出援手，也许我被关在储藏柜里的频率会更高。”

Tony觉得他能够想象出Steve在青少年时期是什么样，他觉得这个金发碧眼身材健美的家伙更可能成为众星拱月的四分卫而不是校园恶霸们欺负的对象。

但是Fury局长并没有给他们更多时间闲聊，他从办公室打开的大门探出身，大声喊道：“Stark探员！”他朝他勾勾两根手指。

“那是在召唤我，希望我能在它冷掉之前回来。”Tony向Steve介绍‘办公室常态’，放下咖啡正正领带。

“还有Mr. Rogers。”Fury局长改用一根手指点了点Tony旁边的方向，于是最后变成刚刚结成的临时搭档一起走进他的局长办公室。

 

“听说你们昨天合作得不错。”Nick Fury让他们在办公桌对面就坐之后，用一种尽量表现得平易近人却又非常公式化的口吻说道，“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的确不错。”Tony能感觉到Steve在他这么说的时候迅速地瞥了自己一眼，“所以又有什么新指示，局长阁下？”

Fury如同往常地忽视了他带着调侃意味的话语，把之前放在自己面前的一份档案推过来：“一桩老案子，需要走访的人员，我觉得你和Mr. Rogers很合适。”

“等等，我手头上……”

“这是你的新任务。”Nick Fury显然没有听Tony说下去的打算，因为他已经打开了另一份文件作出专心致志的样子，“出去的时候关上门。”

 

“我以为有你在场的话他会表现得更谦虚恭敬一些。”Tony稍后在办公室门口对Steve说。

金发青年皱了下眉：“我只是有这个荣幸来了解N.Y.P.D.的普通民众。”

“作家和市长的座上客，这就意味着你不是普通民众。”Tony把档案交给他，“作为一个对付文字更有一套的专家，也许你能够先看看这些东西然后从里面总结出什么。”

Steve接下了大约有一厘米厚的文件，他翻开之后惊讶地眨眨眼：“这是十年之前的案件？”

“楼下档案室里还有几百个箱子装着这种东西，有的甚至能追溯到半个世纪之前。”Tony觉得这没有任何值得感到吃惊的。

“我们需要走访？”Steve问他。

Tony用指节敲敲档案的封面：“对，如果我们现在开始并且够幸运的话，本周内能够完成这些。”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