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VISIBLE

第二十八章（下）

四个男人围着一张小桌坐着，在披萨端上来之前享用饮料和一些开胃小菜。

很可能是并没有摸透他们的底细，所以外面的那几个‘顾客’并没有进来打扰，给了Tony他们难得的安静休闲时光。

“我喜欢里面的鸡肉，你尝尝。”Tony用木制大叉子分了一些凯撒沙拉到Steve盘子里，看着金发青年叉起一些洒了芝士粉的鸡肉和蔬菜送进口中，点点头表示满意。

“味道不错。”Steve在品尝后给出评价，但是皱起的眉头没有舒展开。

Tony注意到他尽管背对着通道，肩膀和腰依然绷得很紧，像是随时都能从椅子里跳起来替他遮挡子弹、刀刃并打倒妄图击倒一个Stark的敌人。

他曾经是他的保护者，直到某天掉了个个儿。Tony把一只手掌搭在Steve腿上，否定自己的想法。不，严格来说，其实Steve一直以来是他的精神护卫。

刚刚出炉的披萨散发着诱人食指大动的香味被送上桌，Tony才拿起披萨刀切分，外面门上挂着的黄铜铃铛就发出当啷声响，告诉店主有人光顾。

站在一旁的老人正要朝外走，Tony微笑着抬起手，向他要求再加一份。长者看看他又看看门口，最后选择了不违逆面前男人的指令。

“那些是……”Steve的话被椅子翻倒的动静打断，那些嘈杂声只持续了几秒，铃铛就再次当啷当啷地响起，整个餐馆都恢复了寂静。

“我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Tony把第一块放在Steve盘中，抬头看进那双蓝绿色的眼里，“别担心，Steve，我能处理。”

“你总是觉得自己能安排好所有的事。”Steve没有推辞，“在某些时候，也许你应该停下来先想，而不是做。”

“如果你是在提醒我别过于自负，”Tony拍拍他肌肉结实的腿，又抚摸了几下，“不需要担心，我得到的教训已经够多了。”

Tony喜欢Steve慢条斯理进食的样子，告诉别人他是富家子弟也毫无违和，尽管他很清楚这是因为之前过分敏感的身体。

刚才的那一句有部分是为了取悦自己的恋人，也有一部分是纯粹的发自肺腑。

他们的争执根源在于各自的过分坚持。他是个因为自信而有些自负的人，至于Steve，则是足够自律而惯于将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便于控制。

然后一次小小的失控，会撼动他们本以为坚固无比的东西。

“你不会知道我有多后悔。”Tony收拢放在Steve腿上的手指，并不介意他们还有两位观众。那些话在每一个寂静的夜晚徘徊于他胸口，重复了无数遍后，终于强大大足以冲破他喉咙口自尊形成的枷锁。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