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VISIBLE

第四十二章

 

“这里是我的办公室。”Rumlow的确带他们走了一圈，最后把他们带进一个宽敞舒适的房间。

“看起来相当不错。”Tony谨慎地四下打量。他已经得到在没有搜查令情况下所能获取的最大便利，而且现在站在这儿的可不止他一个，没必要把一切搞糟。

“和你们警局的办公室相比？”Rumlow打开酒柜，抓起一瓶威士忌的同时，另一只手稳稳抓住三个杯子走回来，将它们在办公桌上一字排开后逐个斟满。

Tony拿起杯子前和Steve交换了个眼神。用‘工作中不能喝酒’作为借口拒绝显然不现实，所以没有什么选择余地。值得欣慰的是，那杯威士忌不错，这个男人的私人珍藏远远好于吧台架子上那些，让Tony可以专注于品味而不需假装享受这一切。

 

“你的新书让你留在N.Y.P.D.，所以……有没有考虑写一些更有趣的新东西，也许你的下一位男主角可以是俱乐部的安全顾问。”

Rumlow和Steve就在离他没有几步远的地方交谈，那些钻进耳朵里的话让Tony忍不住回头去看他们。

深色头发的男人随意倚靠着桌沿，卷到胳膊肘的袖子露出他肌肉结实发达的小臂，那双焦糖色的眼睛专注地盯着他的交谈对象，仿佛这个房间里只有他们俩，不存在任何闲杂人等。

没人喜欢被忽视，尤其是身为Tony Stark，所以他走过去，站在Steve身旁，胳膊紧紧贴着比他年轻一些的男人结实、温暖的手臂。

“我觉得好高骛远不是什么好习惯，毕竟他连手头这一本的构思都还没能完成。”他这么说的同时朝Rumlow‘友好’地笑笑，“嗨，所以现在你能和我说说你的新主角了吗？”后一句是对Steve说的，Tony满意地看着Steve耷拉下眉尾，露出有点为难的表情。

 

“抱歉，刚才不是针对你。”一旦迈出俱乐部大门，Tony就立刻向Steve道歉，或者说是解释，“如果我的直觉没错，你并不打算现在就决定再下一本的内容。”

“哦，当然，我知道你其实是想为我解围。”Steve深吸了口气，“不过我现在更想了解你有没有获得想要的信息。”

“嗯哼，我的侦查测试得分是整个警局的第一名，看到没有……”Tony指指自己的眼睛，“它们可不光是用来迷死那些漂亮小姐的。”

Steve笑起来，路灯照在他那张端正的脸上，让他的笑容显得灿烂而温暖。威士忌在他白皙的脸颊上制造出淡淡红晕，在温暖中又增加了一些足以令Tony睁大双眼的可爱成分。

该死的！Tony在打开出租车车门时想，Rumlow那混蛋究竟是在威士忌里动了什么手脚？

 

出租车司机的在场令他们根本无法谈论案件，所以在聊上几句明天的计划后，Tony就望向车窗外，直到肩膀上的重量将他的注意力扯回来。

Steve睡着了。作为一个酒品不错的家伙，似乎一旦酒精摄入超过负荷他的身体就会开启这种保护机能。

Tony凝视了一会儿眼前金褐色的发丝，然后将注意力转到近在咫尺的挺翘鼻梁和半开半合的饱满湿润嘴唇上。这家伙有着端正的五官，理所当然，就会有那么引人注目的漂亮侧面，漂亮到甚至会引起不必要的过度关注和觊觎。

 

“你的男朋友睡着了。”

“什么？”前座上传来的声音让Tony抬头，他发现车子停在路口，正等着一群结束狂欢的年轻人在绿灯护航下穿过人行道。

“他喝了不少。”出租车司机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两鬓已经灰白，有着血统明显的大鼻子和一双友善聪慧的眼睛。他从驾驶座上回头看看Tony和Steve，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观察没错那样地点点头，然后重复了一遍：“他喝多睡着了，小伙子，你应该好好照看他。”

“呃？不，这可不是我的问题。”Tony想要坐直身增加可信度，在Steve由于角度变化感到不舒服而发出轻哼时，又停了下来。

“啊哈，随便你怎么否认。”出租车司机对此嗤之以鼻，“不过看上去你们是有爱的一对儿。”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个连环杀人凶手或者是性变态，正在把被下了药的猎物拐回去？这里可是纽约。”这完全是对自己工作成果的诋毁，但是Tony忍不住想去反驳。

“不不不，我听到你们刚才的对话，商量明天你开车去接他，那听起来可不像是一个连环杀手和他的猎物的对话。”也许是从后视镜里看到了Tony脸上的表情，司机的声音里呈现出更多得意，“也许我不是什么心理专家活着侦探，但是，孩子，开了三十年出租车就足够让我在乘客一上车时就能作出判断。”

看来他低估了这家伙对细节的观察力，Tony尴尬地清清嗓子，抓住唯一的切入点反驳：“他不是我男朋友。”

“哈哈！随便你说吧。”司机不以为意地回答，在变灯后踩下油门，“我们走着瞧。”

 

Tony为两件事感到庆幸：一，Steve被司机的笑声弄醒时没有听见他们的对话内容；二，Steve的家很近，过了那个路口就到，让他能在这家伙迷迷糊糊问‘怎么了’的时候打开车门把他推下去。

最后那个乐观开朗的司机还是在接过车费时，笑着祝Tony和他的‘男朋友’能‘享受一个美好的夜晚’。

好在Steve还不太清醒，Tony把他推上台阶时用另一套说辞含糊过去，将走路还摇摇晃晃的伙伴送回顶层套间，安顿在沙发上后，给他们各自倒了一杯冰水。

“谢谢。”Steve的嘴唇包裹着玻璃杯边缘，含糊道谢，“看来我不该喝那么多。”

“四杯威士忌，也许你应该换成四杯啤酒。”Tony看着Steve把装着冰块的杯子贴在发热的脸颊上。Rumlow是个挺难拒绝的敬酒者，他总能找到各种‘伙计，让我们喝上一杯’的理由。他发现他们离得有点太近了，和Steve Rogers坐在同一张沙发上绝对是错误的选择，那会让这家伙的嘴唇看起来更红润艳丽，会让人好奇它们是什么味道。

Tony把杯子放在茶几上，打算站起来说自己该回家了。他摇晃了一下，不得不撑住沙发背保持平衡。当他稳住自己，就看进一双带有惊诧的蓝绿色眼睛。它们深邃得像海洋，Tony咽了口唾沫，打算说点什么，然后他尝到了威士忌、柠檬和一些别的。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