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VISIBLE

第十章

 

幸运的是他们位于酒吧的门口，这让Tony在几十秒后就‘征用’到了一辆福特。在向前追赶的同时他和警局的总台保持联络，这让他能够在第一时间得到那辆黑色商务车的行驶路线。

Tony在四个街区外找到了那辆熟悉的车，它颇为壮观地撞进街边的一个商铺里，有什么人正在旁边移动。

“N.Y.P.D.！全都给我站住！你们已经被包围了！”Tony跳下车的同时打开枪套，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说谎，唯一的希望是车上的那些混球在发生车祸之后进入恐慌状态能让他有机可趁。

果不其然，有两个人推开车门，其中一个迅速地逃跑，而另一个则在蹒跚了几步之后倒在一地的钢化玻璃颗粒和杂物上。

引起Tony注意的并不是他们，而是车子另一侧的动静，有人正在把另一个什么人拖下车，那很可能是Steve。

“嗨！你！停下，站在原地别动！”Tony提高声音手肘微微下沉握紧手枪，让枪口在他移动时平稳地瞄准那个还在移动的家伙。

“是我逼停了车子，警官，别开枪，我只是来帮忙的。”那个男人提高声音回答，但是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Steve受伤了，我得把他送去医院，你最好来搭把手。”

Tony走近的时候并没有放下枪，他不会蠢到在还没有确定对方的状况前就解除武装，并且在看清楚抱扶着Steve的人后更确定自己这么做是正确的——那是Brock Rumlow，或者说是Crossbones。

 

“你是Steve的朋友？”

当他们面对面站在医院的走廊里，Tony不打算掩饰自己的敌意，就像Rumlow也没有掩饰对他的戒备。

“我们很久以前就认识，只是我之前一直没有听说他在N.Y.P.D.也有朋友。”Rumlow歪了下嘴角，朝他客套而虚伪地笑笑。

“我和他才刚刚认识没有多久。”Tony觉得Rumlow的话别有深意，但是更让他感到可疑的是这家伙明明早已离开却又刚好出现在劫持Steve的那辆车的车祸现场，他很难把这看作巧合，但是没有更多线索和证据能让他直接提出质疑，他所能做的只是去旁敲侧击打听消息，“还真是凑巧，你怎么知道Steve在那辆车上？”

“我认识的Rogers可从不是那种任人摆布的类型，”Rumlow的视线从Tony身上移开，转向在病房里接受检查的金发青年，“他应该是在车上进行了反抗并且成功摆脱歹徒的压制，所以在那辆见鬼的车超车时我刚好看到他在那里拍打车窗寻求救援。”

从Crossbones口中听到‘歹徒’这个词还真有些讽刺，Tony仔细打量面前的这个男人，令人意外的是他从那张脸上只看到真实的关切，好像这家伙的确很在意他的‘老朋友’的安危。

 

接到信息赶来的巡警在街口抓到了逃跑的绑架犯，在车上逮到了受伤的司机和令两个歹徒，但是从他们身上没有获得任何更有用的信息。

他们尾随Steve Rogers有一段时间，在发现他单独站在酒吧门外时决定抓住机会绑架这个有名的畅销书作家并从他那里敲诈一笔可观的赎金。

每个绑匪的口供都一样，那听起来很合理，因为这是在纽约这种地方只要稍稍有点名气或是财富的人都可能遇到的意外，只不过这没有说服Tony，身为警探的多年经验让他相信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更大的阴谋或者是秘密。

 

那是冲着Steve Rogers来的。

Tony挂断电话后在安全通道口站了一会儿，推开门回到走廊时发现原本站在那里的Rumlow不见了，这让他警觉起来立刻向前快走几步，当他来到Steve的病房外就看到之前他以为消失的人正站在病床旁。

Steve还在昏迷状态，车祸发生时他没有系安全带也不在座位上，这让他在车厢内被颠簸和惯性抛来抛去，过程中头部受到的撞击造成轻微脑震荡和一些挫伤。医生这么向他们解释，并且信誓旦旦地保证‘你们的朋友不会有事’。

懒得去纠正对方对他们关系的定义，Tony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呼吸很平稳的Steve，旁边那堆发出规律声响的机器让他觉得有点烦躁。

这就是他不喜欢来医院的原因，Tony皱皱鼻子，他打算离开，不过在这之前他有一个不知道该不该算棘手的问题需要解决。

 

“别在这里打扰他休息。”Tony提议Rumlow离开。

和不愿意在医院多呆的Tony完全相反，Rumlow似乎很喜欢这里的环境，或者说是享受陪伴着自己的朋友。他笑笑，拉开一张椅子在病床旁坐下：“我不打算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也许稍后我能够提供一点帮助，你知道脑震荡会有一些后遗症。”

没错，比如眩晕和呕吐。Tony不相信这家伙只是为了照顾Steve才留下，Crossbones不是这种善良的人。也许对于有特殊关系的‘朋友’除外？Tony迅速打消这个念头，因为以Steve这段时间的表现来看，他不像是那种会和Crossbones或者说是Hydra同流合污的家伙。

“这里有专业的医生和护士。”Tony没有提高声音。

“他之前也照顾过我，现在算是礼尚往来。”Rumlow笑的时候眯起眼睛，那让眼角的细纹向外延展，呈现出一种带了些岁月沉淀感的魅力。

但是很可惜，这种魅力对Tony Stark无效：“也许你该考虑一下换种方式照顾他，比如让他安安静静地一个人呆着。”

 

“Stark探员，你在针对我这回事究竟是事实还是我的错觉？”Rumlow安静了几秒后开口，并且依然没有从椅子里站起身。

“这要看你怎么理解‘针对’。”他们调查过Crossbones，所以Crossbones很可能也同样注意并调查过经手调查的警员，Tony相信他们对彼此来说都不算陌生。

“我在这里只是因为Steve，没有任何别的目的。”摊开手做出无奈的样子，Rumlow甚至长长叹了口气，“难道我就不能关心一下我的朋友？还是你们之间有什么特殊关系让你有权力阻止我这么做？”

“你说的话很难让人信服。”Tony毫不掩饰地指出，“甚至这一次的绑架都可能和你有关。”

“哇哦。”Rumlow小声感叹了下，深色眼睛直视Tony的同时挑起嘴角，“真高兴你这么直白，探员，但是我想你对我的偏见太深，让我觉得有那么一点不公平，甚至还有点假公济私的嫌疑在里面。”

Tony没有开口，他决定看看这家伙怎么说，而且他注意到Steve的手指在靠近他的身侧轻微地颤动了下。

从Rumlow的角度无法看到这个细微的小动作。坐在椅子里的男人用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口吻说道：“如果是我打算绑架Steve，根本不可能把他留在这里。我一定会找到一些可靠的人，然后把他关在一个没有人能找到的地方。所以你的猜测和针对是毫无意义的，Tony Stark，倒不如承认你并不喜欢有任何老朋友接近他。”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