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VISIBLE

第一章

 

既然他面对的是无法摆脱的任务，Tony并不打算耍赖逃避，所以他在五分钟后就把刚刚坐在一张转椅上的Steve带出警局大楼，坐电梯直达地下车库。

“既然你是来收集素材的，我觉得仅仅坐在办公室里看看文件并不适合。”Tony走到自己的车旁，在Steve打算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时示意他去后座，“嗨，等等，按照规定只有搭档的警员才能够坐那个位置。”

“抱歉。”Steve接受了这个安排，“照规矩办事是个好习惯。”

很好，一个循规蹈矩的守法公民。Tony在驾驶座上挑了下眉系好安全带，从后视镜里望了一眼端坐在那里的男人，让车子加速驶出停车场，无视车尾在减速带上刮擦出火花。

在所有的巡逻路线里选了最乏味安全的那一条，Tony在上路之后就让它保持匀速前进，穿过看起来安静祥和的社区。除了一些遛狗人士没有按照规定清理爱犬的粪便之外，那里应该不会有什么别的违法事件。

这一定和这个畅销书作家所想的不同，Tony在内心冷笑，他可以带着这家伙观光整个纽约，直到对方因为感到太过乏味而喊停然后乖乖地回去自己的书房在电脑前捣鼓出些什么天马行空的东西。

他不讨厌作家，Tony可以对着自己的警徽发誓，但是当他们坐在他的警车里和他一起出任务成为他的大麻烦时就得另当别论。

 

转过两个街区之后Steve就觉得有点奇怪，他们不太像是巡逻或者出警，更像是两个闲得无聊的中学生开着父亲的车在城里瞎转悠，虽然他在青少年时期没有做过这种事。

“抱歉，Stark探员，我们这是去哪里？”他忍不住提问。

“按照M6号巡逻路线巡视。”开车的人直视前方干脆利落地回答，“通常我不负责干这种事，但谁让你是市长安排来的贵客？我得带你四处转转熟悉环境。”

这令Steve短暂地感到尴尬：“我只是向Phil提了一句希望下一部小说里和N.Y.P.D.相关的部分能更真实一些，并没有制造麻烦的意思。”

“你称呼他为Phil？”Tony吹了声口哨，“哇哦，看来你和我们的市长大人的确是好朋友。”

“他只是觉得我写的某几本书还不错，我们打过几次扑克。”Steve解释，他希望这不会导致更多误会产生。

他的‘司机’耸耸肩说道：“没关系，作家先生，我对你和市长的关系并不感兴趣，虽然也许这样的消息能在小报记者那里卖个好价钱，他们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涌过来。”

从后视镜里看着那双充满嘲讽意味的棕褐色眼睛，Steve皱皱眉在后排坐直身：“你可以称呼我为Steve，Stark探员。”

“Ok，Steve。”Tony挑挑嘴角，“希望你享受这一切，我是指这些好风景。”

 

他们的车在街口等变灯的时候遇到了另一辆警车，它缓缓停在他们的车旁，副驾驶座上穿着蓝黑色制服戴着警帽的年轻警官打开车窗向他们打招呼：“下午好，长官。”

“下午好，警员。”Tony认出那是26分区的巡逻车，和他打招呼的那个似乎是在迎新会上台讲话的那个，他们打过几次照面。

“有所斩获？”那个警员朝Tony的后座歪歪脑袋，“在哪个区找到的？”

看来那家伙是把坐在后座的Steve当成了犯人，Tony不打算告诉别人他的警车上有一个作家，只是朝对方笑笑。

年轻警官对此有所解读，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之后说道：“我以为现在天还亮着，他们不会在街道上转悠。辛苦了，长官。”

Tony在那辆警车开走之后才启动，在Steve好奇的询问中忍住笑意，他现在弄明白对方产生了何种误会，或许这得‘归咎于’Steve有一副好皮囊。

 

“Stark探员？”

Tony不及回应Steve，就听见车载无线电传来呼叫。

“B36地区有人报告一起415案件，请在附近执勤的警务人员前往查看。”

他们距离B36只有一个街区，Tony抓起对讲器按下通话键：“237号回答，我们正在附近，马上就能赶到，请确认地址。完毕。”

获得具体地址信息之后，Tony踩下油门加快车速。

Steve抓住了车门上方的扶手，在前进中问道：“415？”

“骚扰案。”Tony专注观察路况，导航显示他们已经接近目的地，“坐稳。”

没有再说什么干扰他驾驶，Steve在后座上稳住自己的身体，几秒后出声提醒：“那里，是那个地方！”

“见鬼！”他一不小心开过了头，Tony倒后一点把车停在路边，检查配枪的同时警告他搭载的‘乘客’，“呆在车里。”

“如果只是骚扰案你可以带上我。”Steve蓝绿色的眼睛朝他投去带着请求的目光，“这也是巡逻的一部分，不是么？”

“好吧，快下来，”没时间多啰嗦，Tony下车之后拉开车门让Steve也下来，带着他朝那幢建筑物走去，“发现不对就立刻躲起来，知道吗？我可不希望回去之后能够把你的签名小说在网上卖出天价。”

 

那是一所独立的双层住宅，居住在里面的年轻女性报告说有人在她的房子周围徘徊还砸坏了她的一扇玻璃窗。

这是个小案子，也许是哪个调皮的小男孩搞出的恶作剧，不过Tony并不打算对此掉以轻心。

“跟在我后面不要随便走动。”Tony走上台阶按响门铃，等待了一会儿发现没有任何回应就又按了一次。他们能够听到悦耳的门铃音乐——设置它的人很享受客人来访，但是那扇深棕色的大门依然紧闭着。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Steve小声说道。

“也许。”任职多年的经验告诉Tony这可能不止是一件小小的骚扰案或者恶作剧，他绕到窗口向里张望，但是一无所获，“你在这里等我的同事。”从之前的调度安排来看，另一台巡逻警车会在五分钟内赶到。

“你打算去房子的后面看看？”

“如果她戴着耳机或者处于什么别的噪音比较大的机器旁边，很可能没有听到我们来了。”Tony知道这是事实的可能性很低，刚刚拨过紧急电话的人不会在警员来之前悠哉地去做别的事。

“也许我们能够找到那扇打破的窗户。”Steve提出建议。

的确是个好主意，不过Tony保持绷着脸的表情打开枪套的搭扣让自己能够随时将它抽出：“这可不是小说，Steve，你得清楚这一点，凭空想象或是文字描述不会有任何作用。。”

Steve问他：“那什么能够发挥作用？”

Tony拔出枪，动作娴熟流畅地一脚踹开门吼道：“N.Y.P.D.！”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