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VISIBLE

第五十三章

 

作为一个预先查看过平面图又实际去过那里的人，Tony在找到Rumlow办公室这回事上没有遇到任何麻烦。

那间办公室与热闹的舞池、吧台有一段距离，也许是为了让呆在里面的人能在需要的时候得到清静，又或许是为了确保任何一个并未受邀前往的‘客人’不会只因为在去洗手间的路上拐错了个弯而‘误入’。

门不出所料的紧闭着，通道内除了他没有任何‘闲杂人等’。Tony习惯性地抬头查看，发现角落里那台安全监控设备的红灯暗着。这可算不上什么好兆头。

Tony立刻加快脚步，直到他的拳头能砸在门板上才停下：“嗨，有人吗？里面有人么？Steve Rogers？Brock Rumlow？是我，Tony！”

为了听清房间里是不是有动静，他停下来几秒，然后重新开始敲门：“N.Y.P.D.！如果里面有人的话立刻给我打开门！”必须的程序，不给拘捕的疑犯任何‘我不知道来的是谁所以这是正当防卫’的开枪理由，虽然表明身份这回事不管在影视剧或现实中都往往只能让被追捕的对象撒腿逃跑。

不过他倒是不介意Rumlow冲出来或者从什么暗门溜走，这能让他的行动更充分更为充分。Tony必须承认，那扇门突然打开的时候，他感到多少有那么点遗憾。

 

“Rollins惹上了麻烦。”

开门的人是Steve，他迅速将Tony让进去，在Rumlow张嘴提出任何质问之前抛出一个关键信息。

“Rollins？”这倒是Tony完全没想到的问题，他以为那个家伙不会与眼下的任何事件有关，“你们所说的麻烦是什么？”

“他弄丢了一批我们的货，今天下午有人在路上抢劫了他驾驶的运输车辆。”Rumlow坐在办公桌后，面前摆放着一瓶并未盖上的威士忌和两个空了一半的酒杯，“事先申明，不是毒品，也不是什么非法物资。”

“那么你可以去报警，而不是找Steve。”Tony很清楚Rumlow为何要强调这个，显然是不想失去Steve的友谊，他已经领教过他们的金发大作家的正义感。

Rumlow不快地皱起眉头正要发作，Steve已经快步上前给出建议：“你应该告诉他，Rumlow，Tony一定能给你有帮助的建议。”

面部轮廓深刻的男人犹豫了会儿，用他那双同样深色的眼睛盯着Tony，并不果断地再次开口：“抢劫Rollins的可能是墨西哥帮的人，我们被劫走的是一袋珠宝，某个VIP客人委托我们送去银行。”

 

Tony见过不少危险狡诈的犯罪分子，从Rumlow的表现来看，这个男人不是非常诚恳就是演技精湛，让人无法从那张一派真诚的脸上找出一丝作假的痕迹。

忍住翻白眼的冲动，Tony尽量摆出公事公办的样子，从口袋里掏出他的手册：“Fine，告诉我时间地点，被抢的物品大致价值多少，如果能有清单就最好，方便我们追查赃物下落，只要他们出手……”

“我已经让一些朋友去查了附近的当铺和能够加工处理珠宝的工匠，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Rumlow不耐烦地冲他摆摆手，然后转向Steve，“我不希望这件事走什么见鬼的官方渠道，你知道声誉对我们而言有多重要，一旦有警方介入这件事走漏风声，就会导致重大危机。”

“你找我来商量就意味着你需要帮助。”Steve按按Rumlow的肩膀表示鼓励，“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回珠宝，Rumlow，没有比这更好的方法。”

 

Steve是个相当有说服力的人，但是偶尔也会碰壁，因为Rumlow大概只花了两三秒权衡就作出决定：“不，我不能冒这个风险，尤其是在这事牵扯到墨西哥人的时候。和警方合作未必能找回被抢走的珠宝。”他顿了一下，毫无诚意地向Tony致歉：“原谅我的冒犯，Mr.Stark，但是你也清楚我说的是事实，每年你们侦破的案件数量有限。”

即便Rumlow说的一部分的确属实，Tony觉得他还是被冒犯了，尤其是当着Steve的面，难免令人怀疑其中有故意的成分。

“那也恕我直言，恐怕你不清楚其中由于当事人像这样不及时报警或者有所隐瞒而影响结果的占了多大比例。”他反击得毫不客气，“而且作为一名警探，在已经知道发生过这种事情之后，我可不会任由你把它当作什么见鬼的‘安全保密事件’处理。”

“所以选择权并不在我，对吗？”Rumlow倒没有暴跳如雷把Tony赶出去，他看了眼Steve，无奈地揉捏了下自己的脸颊，“好吧，Steve，我希望这一次你依然能带给我好运。”

 

“我以为你会在外面等着。”一旦他们离开Rumlow的办公室，Steve就小声说道，“刚才他差一点就发现……”

“发现我们在调查他？放心吧，Steve，他早就知道这一点。”Tony抓着Steve的手肘带他离开俱乐部，“这家伙不是第一次和N.Y.P.D.打交道，我们已经注意他很久。”

“这不是你像刚才那样闯进来的理由。”Steve跟着Tony穿过人群，没有挣脱那只钳制住他胳膊的手，“如果我没有及时岔开话题，你很可能为此惹上麻烦。”

“首先我必须纠正你那不算‘闯进去’，我没有对门锁射击也没有把它撞开，只能说是我友好地敲了门然后你们就替我打开了。”Tony用手拨开两个在酒精作用下手舞足蹈狂欢的年轻人，“再说我也不是毫无缘由冒失行动，你在这里呆的时间太长，我必须知道你平安无事。”

“我有足够的力量自保。”Steve叹了口气拍拍Tony的手背，“嗨，你看，我什么事都没有。”

“那么很抱歉，我可没有那种神奇的超能力，能够坐在外面车里就知道这儿发生的事。”Tony提高声音争取盖过四周的喧闹，“而且见鬼的我才不怕惹上什么麻烦！”

 

“你在生气？”

很好，他不需要再等上一个世纪。Tony从鼻腔里哼了声。这么显而易见的事，看来作家先生并不是任何时刻都保持敏锐的观察力。

“因为我？”

“哈！怎么可能？有谁能对勇敢的Steve Rogers生气呢？”Tony其实并不想表现得这么尖刻，但是当他开口，那些充满讽刺意味的字眼就自动蹦了出来。他能感觉到Steve明显瑟缩了下，这没有给他任何成就感，反倒令他懊恼。

“抱歉，和Rumlow聊劫案让我忘了留意时间。”Steve率先开口道歉。

照理说占上风是令人喜悦的事，但是Tony并没有从这次‘胜利’中感受到任何愉悦，他只是含糊地‘唔’了声转移话题：“我已经记下关键信息，稍后会有人负责调查这起珠宝抢劫案。至于Brock要求的保密，我想他们应该会商量取得最佳方案。”

 

Steve一路上都很安静，除了在某个女侍应和Tony打过招呼后好奇地偷偷询问‘那是谁’。

面对那个女孩‘我就知道’的了然表情，Tony懒得纠正她的错误想法，继续将身旁的金发青年带离俱乐部，为了加快速度，一路上他推开至少半打醉鬼和那种充满文艺范儿的颓废夜店青年，直到他们能够回到夜晚安静的街道上。

“作为一个非专业人士，我似乎又给你惹了麻烦。”Steve在打开车门时认真道歉，“当Rumlow开口谈起他是为了劫案来向我征求意见，你的提醒被我暂时抛到了脑后。”

“没关系，至少没有发生任何糟糕的事，对吗？”Tony发现他想伸手揉揉那头短短的金发，这是又一种古怪的冲动，大概就和那天他亲吻Steve一样，而这种感觉令他用了比往常更快的速度钻进车里，“我送你回去。”

比他慢一拍的人犹豫了下，略带迟疑地开口提出请求：“能不能麻烦你先送我去另一个地方？”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