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VISIBLE

33.（上）

 

八月末的伦敦依然炎热。太阳即使落到地平线之下，也并不代表这个城市能就此脱离它的掌控。它留下的热意无所不在，从没有关严实的窗户潜入，透过覆着瓦片和淋了焦油的屋顶滑进房间，和各种在那个时节听起来格外嘈杂的声音一起，让人无法安然入睡。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甚至是因为小窝太热而只能躺在稍稍凉爽一些的地面上的小宠物们，有时都会在气候的折磨下半夜惊醒，哼哼着翻个身挪到没有被他们的体温焐热的那边。

长年旅行让Tony轻松适应了这一切，毕竟他去过更为酷热的非洲，假如忽视那些陈旧的气味的话，这里倒还勉强能算得上不错。

起初他没有注意到街上出人意料的喧哗，直到警察咆哮着赶开围观群众的响动让他从假寐中睁开双眼，并且发现他们的马车被迫偏离路线改道绕行。然后，他就在下一个巷口看到了那个试图隐藏起自己的奇怪男人。

 

“你没有停下问问发生了什么？”

Tony能轻松看清Steve眼里的好奇，这使他心情非常好地挑起嘴角。他喜欢这个金发记者认证聆听，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

“在那个时候，我觉得不该给警察先生们增添麻烦。”他坐直身，等待着Steve的下一个问题。

“他有哪里值得注意？”果不其然，Steve在下一次开口之前只停顿了几秒，“一定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血的味道，除了新的刚刚才凉下来的血液腥味，他还在那个男人身上嗅到陈旧的近似金属腐蚀生锈才会有的气味。

Tony不会蠢到就这么告诉Steve，而是为这一切找了个更合适的理由。

“尽管那里就在皇家伦敦医院附近，但还是个人烟稀少的货栈区。”Tony顿了顿，“当街道上站满了去码头上工的工人和路过的闲人，一个手里提着箱子、穿着打扮得体的绅士就像是滴进水里的一滴油。”

人们会不自觉地绕开他，让他成为人群中格格不入并且值得注意的那个点。

 

Steve显然是被说服了，或者说，Tony提到的这个案件本身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毕竟那个男人在整整三个月内成为笼罩在伦敦居民头顶上的恐怖神话。

五起凶杀案，Tony翕动了下鼻翼，他很清楚区区五个灵魂对Springgans而言微不足道。这些能够改变身型的巨人族鬼混为了守护自己的宝藏，能够将成千上百人碾成齑粉，就像他愿意为了那个人所做的一样。

Tony眯起眼睛，视线从Steve长翘的睫毛一路向下，爬下饱满的脸颊滑落到在夜色中颜色依然鲜嫩动人的柔软嘴唇上。

完全一样，他在数百年前所能欣赏到的。他们的膝盖在车厢的晃动中碰在一起。然后Tony就在回味那熟悉的触感和滋味了。

 

把Steve固定在座椅上并不费力，Tony轻松捉住他抬起的右手手腕按在覆了绸缎的车厢壁上，把自己的双唇紧紧贴在金发青年柔软饱满的唇瓣上。

“张开。”他呢喃出请求。

被压制住的年轻而结实的身体颤动了下，短暂绷紧，紧接着放松下来。

紧闭的城堡大门开启，向客人展现出那些诱人的美景，让人品尝到它独有的芬芳。

Tony没有停止亲吻，他只是松开了钳制，然后那只之前被他高高举起的手落下来搭上了他的肩膀，在短暂犹豫后紧紧揪住那里的衣料。

狂喜迅速替代了戒备。Tony用他的双手将Steve紧紧搂入怀中，毫不迟疑地把自己的舌尖探入对方口中，彻彻底底地攻城掠池。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