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VISIBLE

第二十八章（上）

这家意大利小餐馆可没有什么包间能供‘贵宾’使用。年迈的店主为Tony他们找的座位是厨房门边的一个小空间。那里摆着一张圆桌和三四把折叠椅，看起来更像是员工们休息歇脚的地方。

“抱歉，Mr. Stark。”Loreto搓搓手，脸上显露出既惭愧又为难的神色。无论是谁，都不会觉得简陋阴暗的小角落能用于招待一位Don。

Tony为Steve拉开椅子，然后自己也坐下。他很清楚Loreto为何会紧张，于是打趣道：“如果是因为没有办法在半小时内为我们端上披萨，那我想你的确需要道歉。”

Loreto愣了愣，连连点头，紧接着又开始摇头道歉：“啊，不，我保证它会准时送上来。”

“那就别这么紧张。”Tony指指距离桌子不那么远的一条长椅，示意依然有点手足无措的店主坐下，“和我们说说外面那些好客人吧。”

和Tony的猜测相去不远，外面那些‘客人’的工作就是进行监视。他们会在那里坐上大半天，制造些不大不小的麻烦，用那种阴冷的目光让屋子里的每一个人芒刺在背。

“刚才他们又送来新的口信。”老人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外间，最后皱起眉头，“今天是最后期限……”

“不用为了那种虚张声势大惊小怪。”Tony摇摇头，指指厨房的门，“你相信他们能维持制作披萨的一贯水准？”

有怒意在Loreto脸上闪过，但是足够的社会阅历让这位老人明白冲Tony Stark这种人发火是什么下场。最终他很好地控制住了脾气，僵硬地弯弯嘴角嘟哝着‘那让我去看一下’推开那扇暗色的门。

“你是故意想惹恼他？”

一旦Loreto从视野里消失，Steve就对Tony皱起眉头。

“为什么这么说？”Tony摆出无辜的表情。

他知道无法瞒过Steve，只不过每当他从那双清澈坚定的蓝绿色眼睛里看到一丝动摇，总有欢喜的感觉漫上心头。

“好吧，我承认你说得对。”他很快收敛起之前的神色，迅速瞥了眼通道的另一端，“只是为了弄明白一些事，Steve，确定他真的需要我们的帮助。”

“我以为我们来这里就说明你早就作出决定。”Steve凝视了他一会儿才开口，“你不是那种瞻前顾后的人。”

Hogan和Bucky在一旁交换了个眼神，然后才望向Tony。很多时候他们都猜不透这位首领在想些什么，不过当Steve Rogers在这里，弄明白这些就变得不那么困难。

“不不不，Steve，我说过会带你来品尝不错的食物，希望这能让我们感觉回到西西里。”Tony若无其事地掸去西服领口的灰尘，交握双手放在大腿上，“我记得你喜欢白披萨，那是少有的几样能让你多吃一点的东西。”

被Tony用那样的眼神凝视，Steve体内有熟悉的悸动像打开瓶盖的啤酒泡沫那样冒上来。

他的青春期充斥着各种不那么好的回忆，敏感体质意味着在进食时得多加小心，免得一颗花生或者是一片菌菇、贝类会让他的气管肿胀到无法呼吸。Tony Stark从打工的地方带回来的特制白披萨是他唯一能大快朵颐的，尽管所谓的大快朵颐也只不过是多吞下那么一片薄底披萨。

Steve不是很清楚Tony究竟想如何处理Loreto的请求，但是他很确定这个与他同样固执的男人在尝试寻找突破口并对他发起攻势。时而柔软时而强硬，想在他建立起的高墙上钻出一道缝隙。

这不会奏效。Steve知道他应该这么告诉Tony，没人能真正回到过去，把所有的一切抛到脑后。

只是他无法狠下心对着那双眼睛说出口。Steve抿抿嘴唇，注意到对方挑起嘴角的细微表情变化，突然想起他们对彼此太过了解，也许这就是为何他们之间的小冲突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