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VISIBLE

第三十二章

 

“我生活在二十一世纪，不是中世纪。”

Steve被Tony的猜测逗乐，他笑出声来，在手掌拍上Tony胳膊的同时冲他眨眨眼：“我约会过，Tony，虽然没有那个荣幸和谁拥有一段稳定的感情。”

“哦……”Tony弄明白了Steve为什么会那样措词。哈！作家！他想，在玩文字游戏这方面他们绝对不会是实力相当的对手。

“很抱歉让你失去了一个拿我开玩笑的机会。”Steve顿了顿，挑起一边眉毛打量Tony，“你原来是这样打算的，对吗？”

“被你发现了。”Tony‘勇敢’地承认这一点，做出遗憾的沉痛表情，“不过仔细想想也是，有着好身材的著名作家，你绝对有让人垂涎的魅力。”

“恐怕这是你想多了。”Steve脸上的笑容转淡，甚至透出一丝尴尬，“我并没有那么大的魅力，而且其实当一个透明人没有什么坏处，那能够让我们远离麻烦。”

 

Steve Rogers的身上一定发生过什么事，Tony百分百确定，他能够用他身为警察多年以来的经验保证，而且那件事应该给Steve留下了不太好的印象。

这些可以留到将来再讨论，Tony在等待Steve系上保险带的时候告诉自己，他们还没有亲密到能够深入讨论彼此私生活的地步，就好像Steve也不会在被他质疑感情生活时用‘你有过多少女友’作为反击。

他们现在是临时搭档，需要专注于手头的案件，尤其是在那是一新一旧两件凶杀案的情况下。Tony打转方向盘。不，还得加上一次绑架和一次袭警。他很少会在调查某一个案件的时候遇到那么多的惊喜。

 

Christian的家离Steve的住处不算远，Tony他们在下午茶时间之前赶到，温柔端庄的女性又一次在客厅用茶点招待了他们。

“孩子们不在，我想这次我们可以谈得久一些。”Christian笑笑，示意他们享用自己提供的食物，“你们是想要了解我和Mike是否与Jason熟识？没错，他是Mike的挚友，在接触了几次之后我们也成为了好朋友。他非常友善热情，我想没有人能够拒绝来自他的友情，更何况他当时是我的未婚夫的搭档兼朋友，你们也知道的，一个可信的搭档对警察而言有多重要。”

Christian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打量了下他们，让Tony觉得这句话像是专门对他说的，也许她觉得作为一个警察，他会对此深有同感。

 

“我们之前刚刚访问过Jason。”Tony看着Christian，捕捉那张线条柔和的脸上所有的细微表情变化，“非常巧合的就是他对我们提起你们关系很亲密，到现在依然经常联络。”

“什么？”Christian的吃惊看起来是真的，接着转成深深的困惑，“Jason真的这么说了？God，他为什么要这么告诉你们？”

“所以你们并没有那么亲密？”Tony看了眼Steve，有迅速把注意力放回Christian身上，“还是说他以为你们的关系很好？”

“如果半年通过一次电话能够算经常和密切的话，恐怕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什么陌生人了。”Christian抿起嘴唇耸了下肩，她没有正面回答Tony的问题，“无论他的话让你有什么样的联想，我都得告诉你那是错的。我和Jason是因为Mike才成了朋友，当Mike去世……”她弯起嘴角露出苦笑，“有些东西也理所当然会随之消失。”

 

“你在讹她。”Steve在他们离开Christian的房子后才小声说出自己的想法。

“不不不，这不是讹，当然，我隐瞒和夸大了某些东西，但这是审问技巧，别告诉我你的侦探们没有用过这一招。”Tony看看副驾驶座位上的人，觉得这没有任何值得大惊小怪的。

“我不是在指责你，而是想说……干得好。”Steve迅速解释，“那能够让我们迅速确定事实真相，而且也会显得比较有礼貌。”

“嗯哼，你刚刚发现么？我一直是个口碑很不错的人见人爱的好警察。”Tony咧开嘴，他很高兴不需要为了审讯策略这回事与Steve发生争执。

“其实我还发现了一点别的，如果你不介意听听我那业余的可能显得有点荒谬的想法。”看到Tony点头，Steve这才说下去，“Christian在提到Jason时显得不太自然，但绝对不是那种关系暧昧的不自然，而像是他们之间有什么矛盾或者秘密。”

“如果有矛盾他们就不会半年通一次电话。”之前他在这件事上也对Christian耍了点小手段，而结果多少让Tony感到失望，“如果有秘密的话，那恐怕只有两种，和他们的切身利益相关，或者是与某个和他们关系密切的人有关。”

Tony和Steve看了看对方。他们都很清楚那个关系密切的人是谁，可是已经没有办法询问他，只能放弃这条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不会有收获的道路。

 

开车返回警局的路上，Tony带着Steve兜了个圈，去某个俱乐部从线人手里收取资料。等他出来就看到Steve趴在车窗上向外张望，金色的头发被风吹得略显凌乱，令他不得不眯着眼睛抬起头和站在车旁的路人说话。

Steve有个漂亮的下巴，也许不仅仅是下巴。Tony确定自己隔着整个人行道都能够感觉到那个路人的蠢蠢欲动，这让他不得不及时站出来：“有什么事吗？”

看看突然冒出来撑着车顶的人，那名路人向后缩了缩，堆起笑容表示自己只是迷路了，在Tony给他指出方向之后匆匆转身离开。

“幸好你回来了，我对这附近不熟悉。”Steve在Tony钻进车里后好奇提问，“你记得所有的巡逻路线？”

“巡逻路线，是的；其他道路，不。”Tony扣上保险带，“我只是随便给他指了个方向。别皱眉，Steve，我没有任何戏弄别人的意思。如果他真的需要人指路我当然会热心提供帮助，如果他有别的企图，那么很抱歉，恐怕我只能这么做。”

“他是来问路的。”Steve告诉Tony，“我正好在旁边，不过很遗憾我帮不上忙。”

“敏锐一点，Steve Rogers。”Tony翻了个白眼，他原先以为不需要指点这家伙，“他真的急着问路，为什么会在你表示不太清楚之后还在这里逗留？”

等他们开到下个路口，Steve突然‘哦’了声，像是终于想明白了某件事：“我并没有预料到这个。”

 

“你是说你从某个危险人物手里拯救了那位迟钝的作家先生？”

Clint在吧台旁对Tony的陈述进行总结。“听起来很伟大，Tony。”他说，“不过这有点不太像你一开始的态度，还是打赌很重要？”

“我说过目前他是我的责任，在我负责的时候不能让他遇到麻烦。”Tony抓抓头发，灌了一口威士忌，让辛辣的热度从喉咙烧到胃部，“尤其是在他的确对我们有所帮助的情况下。”

“他提供了什么新想法？”Tony的话引起Clint的兴趣，“听说你们在调查中又发生了不少有趣的事。”

“Steve提醒了我应该把注意力集中在Jason Forbes身上，就是被害人的搭档。”Clint的表情变得凝重，Tony在他开口之前摇摇头示意他先听自己说完，“这不代表我们会把他视为杀害自己搭档的凶手，但是也许能够把他所知道的秘密作为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