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VISIBLE

第三十六章

在James看来，Clint Barton探员在寻找那些围殴Steve的混混这回事上毫无进展并不让人意外。
沙金色头发的探员按照常规进行查访，把那些嫌疑人的照片和拼图进行对比，缩小了范围却没有把范围缩到最小。那些小流氓在某些时刻看起来惊人的相似，简直就像是从同一个流水线上生产出来的。
Steve对此的态度却和James不太一样，他认真地查看Clint给他的文件，然后提出自己的意见，好让那位警探能够节约排查时间。
他们聊得投入而默契，James作为陪同Steve来的‘朋友’，却只能静静站在一旁，把所有秘密藏在口袋中紧握的拳头里。

“有人看到你和Rumlow一起走了。”
稍后当James在训练台旁冲着沙袋挥舞拳头时，Philips出现在他身旁。中年教练对于自己训练出的最佳拳手之一充满信心，他并不需要对James的训练方式和强度指手画脚，也显然并不是为了项目调整而来。
“对，我去接Steve的时候在路上刚好遇到他，打了个招呼。”James停下来，把脸上的汗擦在T恤的袖口上，“他说有事想要和我商量。”
Philips没有说话，也没有走开。
James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他们熟悉彼此的脾气，所以Philips知道他有所隐瞒，他也知道这么轻描淡写的三言两语不可能打发自己的教练。
“是私事。记得之前Steve带着一脸伤来这里吗？”James比划了下，同时留神着休息室的门，确保将那里作为临时制衣间的Steve不会刚好走出来听见他们的对话。
中年男人点点头：“别告诉我有人以为是你动的手，我可以……”
“不不不，你不需要为我澄清任何事。”James抓住看起来有点恼火的人的肩膀，“警方没有找到那些家伙，但是Rumlow他们成功了。”

随着James的话音落地，Philips睁大眼睛：“等等，你说Rumlow抓住了那些人，然后你……”
“我没有参与。”James示意他小声一点，“他或者是别的什么人教训了他们，我只是在事后才得知这些。”
Philips打断他：“你跟着Rumlow去了那里，对吗？见鬼，你就不能更警惕一些？”
“这没有什么坏处。”
Philips提出相反的意见：“我可不这么觉得，小子，你知道他们不会无缘无故做这种看上去帮了你忙的事。”
“我知道，我知道。”James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显然是因为他们想招揽我，不过我可没有挪窝的打算，Philips，你知道这里对我意义重大。”
“嗯哼，很高兴你没再说是我把你拐骗来的。”Philips从鼻子里发出哼声，他显然还想说点别的，最后只皱了皱眉，用力在James后背上拍了一巴掌：“如果你和那小家伙遇到什么麻烦大可来找我，虽然我未必能帮上大忙，也会尽力试试。”
他的手和之前一样温暖有力，让James感到放松。“谢了！”他朝Philips笑笑，那个坏脾气的严厉中年男人却没有回以笑容，而是一边嘟哝着‘总是给我惹麻烦的小混球’一边走开，过不了多久练习馆里就回荡起了他一如往常用于鞭策学员的吼叫声。

James先完成了自己的所有基础训练，在人散得差不多时才回到自己的休息室。
从Steve身旁堆着的那堆折叠整齐的戏服来看，他在这段时间内也有不少收获，这就意味着也许当他们回到家之后，Steve可以好好睡一觉并且能够给他更多关注。
发现和推论令James心情转好，他喊了一声Steve，在长椅还空着的地方一屁股坐下：“嗨，Cinderella，姐姐们的晚礼服都准备好了？是不是到了该给你自己缝一件的时候？”
“还没有，仙女教母。”Steve迅速地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带着笑容咬断那根打过结的缝线，将衣服展开检查之后叠起来，“轮到我去训练了？”
“没错，能先进行一些恢复练习。”James捏捏Steve细瘦的胳膊，比他们最初见面时候结实了些，但是与健康有力依然相去甚远，“我答应过会当你的好教练。”

替Steve进行训练是一件有趣的事，James乐于手把手为他的男友提供帮助。
“Bucky，拿开你的手！”Steve在几分钟后提出抗议，因为James用双手握住他的腰侧，那让他在对着镜子矫正姿势时难免感到别扭。
“我在帮助你，Steve。”James没有同意Steve的要求，他的手指擦过Steve腰侧单薄的肌肉，让它保持紧绷，“看，只有这样才能够让你不至于受伤。”
他表现得十分严肃，令Steve半信半疑地接受了这些肢体接触：“好的，我知道，你现在能够放开了？”
“不，我得继续，确保你的安全。”James跨开双腿在Steve身后坐下，他的手掌向上移动到金发少年的肋下，为了几乎可以算是被他固定在怀中的那具身体发出的轻微颤抖满意窃笑。

“你今天来得比平时晚。”Steve没有停下训练，也不再抗议，只是在更换锻炼器械时擦擦汗看了眼还赖在他背后的人，“有事耽搁？”
“小事。”James有把握Philips不会告诉Steve，“遇到熟人闲聊了几句。”
“我差点以为你更改了日程安排。”
James把下巴搁在Steve颈窝，确定不会有任何人看到后偷偷吻了下Steve的耳廓：“你是在抱怨？没有提前告知我亲爱的助理兼男友，我哪有胆量这么做？”
“省省你的甜言蜜语吧。”Steve用手肘捅了下James的侧腹，“你不需要什么都向我报备。”
Steve的金发因为汗水而颜色变深，不过James很肯定那对红彤彤的耳朵与他们目前进行的体能训练毫无关系。
“相信我，如果那事情与你有关或者非常重要，我一定会告诉你。”James改为用胳膊环抱住Steve的腰，“我发誓对你保持坦诚。”
“希望你不是在唬弄我。除非你能够做到不让我发现，不然……”Steve抿了抿嘴唇，在James怀中侧过身来给了他一个吻。
他没有说下去，但是James很清楚Steve是认真的，这大概算是一种预先告知。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