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VISIBLE

第三十五章

 

James踏入封闭的宽敞空间时，那几个人都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只剩躺在地上喘气、低声讨饶求救的力气。

“招惹不该招惹的人，就是在给自己找麻烦。”Rumlow走近其中一个人，双手插袋用鞋尖把那家伙翻过来。

尽管当初只是在巷子里短暂一瞥，但是James能确定这个脸上满是血和涕泪的家伙就是当初围攻Steve的人中的一个，那么其他几个家伙的身份就不难辨认。

“你是怎么找到他们的？”James谨慎地扫视四周，确定这里似乎只有他们俩和这帮被揍得毫无抵抗之力的混混。

“不是我。”Rumlow咧了咧嘴，那应该能算是个得意的笑容，“是Mr. Schmidt的安排，不然你以为我能够在这么快抓到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就算可以，我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所以这是一种示好的方式？

James看着Rumlow朝躺在地上的人小腿上又踹了几脚，从他们口中逼迫出更多的哀嚎和祈求。

他不打算阻止，因为他很清楚Rumlow并没有用上全力，这家伙绝不会让自己的拳手生涯毁在街头斗殴导致人伤残这件事上。更何况……James觉得如果是他逮到他们，并不代表这些该死的敢去围堵、伤害Steve的混蛋们能好受一点。

他的冷眼旁观也许在Rumlow的意料之外，因为年长一点的男人在踹完那几个人后停下来，微微皱着眉头用那双深邃的暗色眼睛观察了一会儿。

是以为他会提问，还是以为他会走上去跟着他揍这帮小混混？James翕动一下鼻翼，Steve说过的某些话阻止了他握起拳头，或者让憎恨表露在脸上。

 

独角戏会令人尴尬，尤其是在观众没有给出演员期待的反应时。

最后Rumlow咳嗽了声清清喉咙，向James走去，拍拍他的肩膀：“不会有事，我敢肯定他们‘享受’这一顿教训之后，会明白该怎么做。”

他们会远离Steve，不再去招惹他。James知道这是有效的方法，当然，他很有可能会做得更隐蔽一点，但是同样得确保Steve不会在几天后又一次遇到这种麻烦。

“我不知道这件事情和你或者是Mr. Schmidt有什么关系。”他挑起嘴角，做出那种思考方式简单而直线的年轻拳击手应该有的样子。单纯，却又同时因为戒备和防御的本能，在得到合理的解释之前，对这一切保持一定的怀疑。

“我们也会想要照顾朋友的朋友。”Rumlow笑笑，说道，“我想Steve Rogers的安全对你来说非常重要，James，那么这就和我们有关了，不是么？当然，我能够把这说得更简单直白一点——有利益上的关联。”

 

‘也许这能够让你重新考虑我们的提议。’

James坐在车里看着Steve和棕褐色头发的女孩道别并打开车门时，想起Rumlow在离开之前留下的话。

他们以为抓到了他的弱点。James笑着和Steve打招呼，摸摸对方脸颊上的伤口，在金发少年皱眉表示不满后才缩回手。

那他们大可试试。James发动汽车，透过后视镜看看路况将车转上车道。Steve可以是他的软肋，也可以是让他变得富有攻击性的那个‘开关’。

希望没有人会蠢到去触碰他。James瞥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人。眼看即将成年的他第一次思考起学业、狂欢、训练和拳赛之外的事。

Rumlow其实可以算是给他上了一课，那就是有时候必须用最简单有效的方式解决问题，才能够免去麻烦并为自己节约时间。

 

车子开出两个街区之后，Steve像是突然想起什么。

他谨慎地没有触碰James，说话的时候声音也不大，但是坚定而清晰：“等等，Bucky，我得去一下别的地方。”

“你打算去卖场？”

“不。”Steve否定了James的猜测，“我们得去一下警局。”

他们并没有报警。那些人早已经散开，Steve也没有受到太大伤害，这使得James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让他们去警察局：“你和Barton探员有预约还是别的事？”

“我刚才忘了中午他打过电话给我。”Steve看起来一点都不打算隐瞒，“说希望我能在放学后去他那里辨认一些嫌疑人的照片。”

 

James在听到Steve说出缘由后本能地回答：“我觉得没有必要。”

“配合警方工作是我们的责任，Bucky，更何况他们是在为了我奔忙。”Steve不明所以地挑了下眉毛，“你为什么看起来……相当冷淡？”

“隔了那么久，而且他们有的只是一些新的嫌疑人。”James不会蠢到向Steve透露自己刚刚见过那些家伙，“很可能你只是白跑一次。”

“如果我不去就会在无形中增加他们逃脱惩罚的概率。”Steve严肃地回答，指节略有破损的细长手指紧紧攥着自己的书包。

 

他们已经被好好惩罚过了。James在内心冷笑。

Steve动作中透露出的些微紧张让他忍不住腾出手拍拍对方的胳膊：“放松，Stevie，我们早晚会找到那些该死的混蛋。”

“Bucky！”Steve挪动了下腿侧过身，书包面料和他的衣服摩擦出窸窣声响，“别插手这件事。”

“你所谓的插手是指什么？”James调转方向，驾车朝警局驶去，“我以为你会乐意和你的男友一起解决问题。”

“我们能够一切解决问题，前提是不会给你带来麻烦。”Steve在这么说的时候把手搭在James的大腿上，“我不希望你擅自行动先找到他们……”

“因为我会一时冲动把他们揍个半死送进医院，然后我的名字会出现在新闻里，最后以穿着橙色套装作为结局？”Steve的话语和他隔着裤子停留在那里的那只手一样温暖，令James放柔语气，“我向你保证不会这么做，我更愿意看着他们接受应得的惩罚。”

他在等红灯的时候迅速啄了下Steve的嘴角，握握对方的手指。情侣之间需要诚实，可是如果这么做能够保护Steve远离那些带着暴力气息的东西，些许的保留无伤大雅。

 

.TBC.